摩西四十歲,學了埃及一切的學問,行事說話大有能力(徒7:22)。卻寧願背負族人以色列的奴隸命運,而不願享受埃及王族的好處(來11:25)。四十歲,定意拯救百姓,奮力一擊;誰知,他的兄弟並不明白(徒7:25)。摩西只好奔逃至曠野,壯志豪情,盡化雲煙。
舉手投足盡顯埃及王族氣概的摩西(出2:19),在曠野中竟然學起了放羊!一放,四十年歲月已過。除了偶爾遙望埃及地與還在埃及受苦的兄弟,便是服侍米甸祭司一家;八十歲,羊群盡是岳父的(出3:1)!絲毫不為自己打算!隨著碎了一地的理想,這一生早已結束,空留嘆息與兩鬢霜白。
那一日,摩西上了山。這山,四十年來不知爬過幾次,除了上山找羊,或許只剩下遠看埃及的回憶。驚鴻一撇,竟看見荊棘浴火而不損,大感吃驚,想著必要進前一看(出3:2-3)!竟聽見神的聲音:摩西!摩西!…故此,我要打發你去見法老,使你可以將我的百姓以色列人從埃及領出來(出3:10)。
八十年!心碎如何補?人早已說過:這不是神的計畫!你是靠血氣!否則為何神不來找你?不曾跟你說話?怎會繞了一大圈,竟在這個時候來找我!?摩西不願!他不願捨起碎了滿地的壯志,他不願回看四十歲時的理想;既然在你凡事都能,「主阿,你願意打發誰,就打發誰去吧!(出4:13)」何必要用一個心碎只會放羊的八十歲老頭?
那一日,摩西上了山。百姓自潔在山下等待神的聖言律法,眼看全山冒煙火光熾盛,眾百姓盡都發顫(出19:14-18)。摩西卻在山上與神面對面說話(出33:11),認識神對百姓的教導與期望。四十晝夜,轉眼而過。真神語未盡,忽然失望地對摩西說:「下去吧!因為你的百姓,就是你從埃及地領出來的,已經敗壞了。(出32:7)」摩西大驚,立即懇求主不可離棄祂的百姓!手拿兩塊石版,急急下山!
轟隆一聲,石版被摔得粉碎!四十天前才信誓旦旦立約的百姓,怎會四十天後竟拜起了金牛犢!一瞬間,明白了在山上為何憐慈的真神竟想要將這百姓滅絕!摩西心痛地無以復加,將這金牛犢磨得粉碎,要百姓和水喝下(出32:20)。
隔一日,摩西上了山。自知百姓犯了重罪,無任何餘地可以和真神說情,摩西盡了他最大的愛,將自己的永生擺在神面前,求主赦免(出32:31-32)!我為了百姓心碎過八十年,主阿!不是你要我去帶他們出埃及的嗎?現在因這百姓,我心仍然是碎的!我知道你比我更痛,所以不想再看到這百姓…我情願與他們同死,求你從生命冊上除去我的名…四十晝夜,真神不發一語。這牧羊老人摩西,怎會如此深愛百姓?
最後一日,摩西上了山。曠野四十年,路已走盡,卻是怎麼走也繞不進應許的迦南美地。百姓因著無水可喝,數度煩擾摩西,在最後一次,摩西違背了神命用杖擊打磐石,致使不得進迦南(民20:12)。主阿!四十歲時我的夢破過一次,如今我一百二十歲,難道夢還要再破一次嗎?但無論摩西如何懇求,真神都不應予(申3:26)。
夢破了,無法圓;心碎了,不能補。「主阿!四十歲時你在哪裡?八十歲時聖潔的百姓在哪裡?而今一百二十歲,迦南美地又在哪裡?」我的孩子,不要傷心。「看!就在這裡(申34:1-3)!」當你心碎夢破的那一刻,我就已知你愛我比這些更深了。「看到了嗎?我沒有騙你,就在前面,來,我們一起回家!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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