零的領域

17.12.2009

清晨，七點二十分。離開了溫暖的被窩，迅速地完成盥洗，披上大衣，戴上毛帽，準備趕七點四十五分的 Straßebahn。

天，依舊昏暗，令人分不清是現實的今天？還是迷濛的昨日？太陽八點多才會出現，而卻早在四點就已下山，正常上下班的人們與學生，只能過著不見天日的生活，哈。
這時，氣溫是攝氏零度。

我喜歡早晨出門，因為剛起床體溫比較高，而且又急著趕路，寒冷之意稍減。走進零的領域，就像進入「冰」的世界一樣：清靜與冷冽。呼吸的空氣，是如此地冰冷與乾淨，腦中的多巴胺這時候應該上升到了頂點，零的領域讓我十分地清醒。

西德的萊茵河畔下游很難下雪。時至十二月中旬，若是不以氣溫分辨，景色與十月沒有什麼兩樣，依然保持著德國一貫地無趣與冰冷。但是今天早晨開窗時，卻看見了數雙腳印印在路上，直覺有人踏水，一路沾濕著在走路。

開門走進「零」的剎那，又感納悶為何今日街上一片白露茫茫？霜？工程施工的泡沫？學生的惡作劇？

走過數十步後才會心一笑：這就是傳說中的雪嗎？

薄薄的一層，下得不多，但是看到城市鋪上雪白的非顏色，心頭竟是一喜。原來「白」，可以如此好看！

托零的領域之福。但她也有不好的時候。

傍晚，五點半，收拾好文件與筆電，披上大衣，戴上毛帽，準備再次進入零的領域，而這次就沒有早晨這麼容易了。

開門的剎那，冷冽。前一分鐘是十分舒服的，感覺冬天真好。接下來的五分鐘是冰寒，但還可以接受，只是腳步早已是走到最快了。五到十幾分鐘是最辛苦的，這時候滿腦子只想要進入大眾運輸工具，或是趕快走入有暖氣的屋子，或是乾脆一直懊悔何必要走路呢？

但這段時間一過，就又會回到可以接受的範圍了，想必是因為身體一直有在運動的關係。

回到宿舍，脫去厚重的衣物，調習呼吸，五分鐘內冰冷的手腳會漸漸回溫，可惜溫暖的時間不長。

托零的領域之福，上床睡覺時冰冷的手腳依然陪伴著我。

太陽雖然懶惰，總是會升起；冬天再冷，總是會有過去的一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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